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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茶香暖八岁第64章 绝境与微光

王福根在核查小组私下询问中“反映情况”的消息如同腊月里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从林国栋的头顶狠狠浇下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连心跳都仿佛停滞了。

李老栓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诉说每一个字都像钝刀子割肉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模糊而遥远。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身旁那株历经风霜、树皮粗糙皲裂的老茶树指尖传来的坚硬和冰凉是此刻混沌黑暗中唯一真实的触感。

暮色如同打翻的墨汁迅速在天际晕染开来吞噬了连绵茶山的轮廓吞没了远处村舍零星的灯火也将他僵立的身影彻底吞没在一片沉郁的、令人窒息的灰蓝色里。

他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尊被遗弃在荒野、饱受风雨侵蚀的石像所有的生气和活力都被抽空了。

胸腔里最初那阵尖锐的、被背叛的刺痛过后是一种更深沉、更彻底的冰凉仿佛整个人被浸入数九寒天的冰湖底寒意刺骨连思维都冻得凝固了。

不是愤怒愤怒需要燃烧的血液和反击的力量;也不是悲伤悲伤需要有眼泪可以宣泄。

这是一种根基被彻底掘断、从悬崖边坠入无边虚无的失重感和彻底的幻灭感。

他为之呕心沥血、倾尽所有、甚至不惜以尊严和未来去守护的这个集体这些他曾以为可以背靠背信任、一起在泥泞中挣扎过来的乡亲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从最柔软的下腹部用那样模糊不清却又足以致命的言语给了他最彻底、最冰冷的一击。

信任这座他苦心经营、视为最后堡垒的城墙不是从外部被攻破而是从内部悄无声息地崩塌了碎成了一地齑粉连拾起碎片拼凑的念头都显得荒谬而可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回那个曾经充满烟火气、妻儿笑语、如今却感觉比冰窖还要寒冷的家。

周芳看到他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样子吓得手里的粗瓷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冲过来紧紧扶住他几乎要瘫软下去的身体连声急切地问:“国栋!国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林国栋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塞满了砂石发不出任何音节只是无力地、机械地摆了摆手挣脱了她温暖的搀扶踉跄着走进昏暗的里屋甚至没脱鞋就和衣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土炕上面朝斑驳的土墙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那一夜墙角那盏油灯的火苗孤独而执拗地跳动着将他僵硬的背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拉出扭曲变形、令人心悸的影子。

周芳不敢睡也不敢再多问只能红肿着眼睛枯坐在炕沿听着丈夫那压抑得近乎无声、却又沉重得如同巨石滚过心头的呼吸声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浸湿了粗布的衣襟。

她知道这一次丈夫心里那片一直支撑着他的天是真的塌了碎得彻彻底底。

这枚从内部射出的冷箭其毒性迅速蔓延侵蚀了林家岭最后一丝生机。

第二天合作社的运转彻底陷入了瘫痪。

往日清晨便人声鼎沸的茶园此刻空无一人沾着露水的茶芽在寂静中徒然生长;炒茶作坊里那口传承了几代人的铁锅冰冷如铁灶膛里连一点余温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沁人心脾的茶香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猜忌、失望和恐慌的死寂。

组员们像受惊的麻雀三三两两地聚在低矮的屋檐下、肮脏的墙角边交头接耳眼神闪烁不定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得化不开的彼此戒备和绝望的气息却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心寒。

“真的吗?福根他……他真的说了那种话?这……这以后还怎么见面啊?” “完了这下全完了!账目说不清自己人背后捅刀子合作社肯定要散伙了!” “散就散吧!各人顾各人吧!跟着干没见着金山银山麻烦倒是一堆一堆的来!” “就是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 这些如同毒菌般滋生的议论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针精准地刺穿着那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凝聚力。

李老栓气得把自己关在屋里传来摔打东西的闷响和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怒骂骂王福根狼心狗肺骂那些见利忘义的人不得好死但怒骂过后是更深、更无力的虚空和苍凉。

连这根最硬的脊梁都似乎被打断了合作社名存实亡。

林国栋在冰冷的土炕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他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暴风雨抛上沙滩的鱼鳃盖徒劳地开合暴露在灼热空气和尖锐砂石中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从鳞片缝隙中流失等待着最终的干涸和死亡。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那么毫无意义。

他甚至开始疯狂地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是不是他这种不合时宜的、可笑的固执和理想主义才像一艘错误的航船将信任他的乡亲们一步步带到了今天这片绝望的、互相撕咬的礁石区?一种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自我怀疑和虚无感如同沼泽深处最粘稠的淤泥将他紧紧包裹越挣扎陷得越深直至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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