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很快驶出了小青山王三宝在路口下了车田向南调转车头直接停在了殷家村的大路边上。
开门下车田向南手里拎着个小布袋朝着殷家村而去。
布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些面粉不多也就四五斤左右。
田向南原本想着今天先过来跟这老头拉拉关系磨磨对方然后顺便蹭顿饭所以才带着粮食过来。
嘴里哼着小调田向南一路直奔村子那边的小木屋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地方。
“老薛同志老薛同志.....?” 他站在篱笆院外朝里面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田向南探头看了看紧闭房门的小木屋然后直接拉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动静。
“怪了这老头大清早的跑哪去了?” 田向南先看了看旁边那间好像灶房的小木屋里面只有一个简陋搭起的小灶灶台上摆着几个底子泛黑的瓦罐。
旁边还有一张破木桌桌上桌下塞满了一些杂物。
“薛老.....” 田向南又来到大一点的小木屋前伸手敲了敲那一张薄木板拼凑的房门。
房门并没有挂锁被他直接给敲开了。
“老薛同志.....?” 田向南探头朝屋里看去。
小木屋里面的面积同样不大左边墙角摆着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还算干净的稻草稻草上面是破旧的被褥。
床头的另一边靠墙放着一张破木桌木桌表面垫着两张破报纸还有两个木杯子和木碗筷子。
屋里其余的空间都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破烂的布袋子和几个木架。
几个木架子上也没有摆什么药草之类的看着都是一些晒干的野果子还有一些干瘪的苞米粒。
屋子里也没有田向南想象中的药草味儿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潮湿与木头的腐朽味道。
田向南的目光更多是落在了那张木板床上看着那薄薄的一层稻草与破烂的被褥狠狠的皱了下眉。
就这样的生活条件也不知道那位老薛同志是如何熬过这一个个冬天的。
这要是换成了田向南估计一个冬天都不一定能撑过去。
就在这时田向南忽然注意到在那个床头的矮桌上似乎有着一个什么摆件儿就像是放相册的那种。
田向南又回头四下里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老薛的身影于是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忍不住走进了屋伸手拿起了桌上那个东西。
这确实是一张相框做工也很粗糙就是几根木条中间夹着一块玻璃。
田向南也没去多考虑这样破旧的屋子里怎么会出现玻璃这种东西而是看着手中这张玻璃后面的相片。
准确来说是半张相片。
相片中左边的一小半被撕掉了上面只留下两个人的身影。
站在后面那个笑得一脸和蔼的正是薛老头在薛老头的左前方是一个看年纪约二三十岁戴着眼镜长头发浑身透着一股知性气质的年轻女人。
相片中的年轻女人同样笑着伸出手手中牵着一只很小的胳膊。
不过旁边的地方都被撕掉了同时被撕去的还有薛老头右边的半个肩膀。
看着这被撕掉的面积以及女人手中牵着的那一只小手田向南估计这张相片的左半部分应该还有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再结合卢老昨天跟自己说的那些往事田向南能很轻易的推断出相片上的这几个人。
现在上面留下的这两个人就是薛老跟他的女儿薛雅娴。
而被撕下的那两个一个是薛雅娴的丈夫也就是薛老的女婿现辽省总院的主任医师何景明。
至于被薛雅娴牵住手的那个小女孩就是薛老的外孙女也就是昨天刚刚离开的那位女医师何丹同志。
其实卢老跟薛老之间的恩怨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
在10多年前卢老跟薛老都是朋友还是私交很好的那种。
两人的认识还是通过何景明与薛雅娴的关系因为卢老原本就是何家的故交算是借助两人的婚姻关系才逐渐与薛老交好。
在运动时期卢老他们的派系与敌对的派系争斗的异常惨烈。
也就在争斗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对方派系的一位主脑人物却突然因为身体病重而被送到了总院。
当时卢老得知消息后就想借用薛老这个好朋友的关系想把那人留在医院里最起码短期内别出院。
说实话这种争斗的手段并谈不上卑鄙或者阴狠的甚至还可以说是一种温和的手段。
毕竟按照卢老的意思并不需要薛老他们做什么或者是暗地里谋害比如在看病的时候动手脚之类的。
卢老只是希望薛老他们做壁上观不要帮那人看病让其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
这种事情对于薛老来说虽然有违医德但确实也不算是太难为人于是看在双方的关系以及女婿何景明的面子上薛老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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