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印证陈诚的话或者说是因为太紧张导致手抖林子豪手里那块关键的、作为“城堡”主梁的长方体积木没放稳“哗啦”一声脆响他小心翼翼搭了半天的、本就根基不稳的“城堡”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地散乱的彩色木头块。
“哦豁” 晓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
她倒不是真有多惋惜那座丑丑的城堡只是觉得这场面有点好笑。
“哦豁鸭塌喽塌喽” 许多多立刻无缝衔接地跟风起哄唯恐天下不乱地拍着小手。
善良的江晚和陈芊芊则没有嘲笑她们很自然地蹲下身伸出小手帮忙捡起散落一地的积木块想帮林子豪重新搭。
“走开我讨厌你们我不要你们帮谁要你们假好心。
” 或许是因为心血被毁或许是因为刚才的窘迫和害羞达到了顶点或许仅仅是因为那句“讨厌小女孩”的标签作祟林子豪像只被彻底踩了尾巴、炸了毛的猫猛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推开了江晚和芊芊伸过来想要帮忙的手。
小女孩们柔软的小手被他用力推开江晚和芊芊都愣住了有点无措地看着他。
林子豪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眶似乎也有点发红他猛地站起身丢下一句带着哭腔和浓浓鼻音的“我讨厌你们最讨厌了”转身就跑开了连陈诚在后面喊他的名字都顾不上。
现场气氛一下子有点僵。
晓白撇撇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林子豪跑开的背影又没说出来。
陈诚看着跑远的林子豪叹了口气对晓白说“他就那样脾气上来自己都管不住。
晓白这饼干他肯定是真心给你买的你拿回去和多多她们分着吃了吧。
我去看看他。
” 说完陈诚也快步追了出去他的背影已经隐约有了点未来孩子王那种照顾人的担当。
许多多一听这话立刻化身狗头军师凑到晓白身边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闪烁着对饼干最原始的渴望“晓白晓白陈诚哥哥说的好有道理鸭林子豪知道错啦我们用吃掉饼干来原谅他叭我就吃一块好不好就一小块嘛我保证不多吃。
”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一点点”的样子眼神真诚地盯着饼干。
陈野在教室门口把这一幕从头到尾看了个七七八八心里有点小小的感慨。
陈诚这小子虽然才上幼儿园大班但那股子讲义气能照顾人情绪的劲儿已经能看得出来了这次关键时刻站出来打圆场的样子已经有点前世那个在小学初中阶段都默默罩着自己的“大哥”雏形了。
前世大概四五年级开始因为家里条件一直是班里最差的几个之一他没少受一些势利眼同学或明或暗的排挤和欺负每次几乎都是陈诚带着一帮同宗兄弟或者他的死党冲出来护着他替他挡掉不少麻烦。
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陈野一直记在心里。
记忆里的那些被欺负的画面隔了岁月往回看像南方大雾里的景象模糊带着一种潮湿的隔阂感。
陈野只是依稀记得大概小学四年级或者五年级记不清了。
冬天的傍晚天黑得早放学时天色已是沉沉的青灰。
值日生都要走了他因为算错了几道题被老师留下改错出来时教学楼已空了大半。
车棚在操场最里头。
得穿过一片光秃秃的冬青丛和篮球场。
陈野就是在那里被几个人堵住了。
不是同班同年段的而是更高年级的几个男生穿着同样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袖口蹭得油亮。
名字早已忘记只记得其中一个个子很高嘴唇上似乎已经有了点淡淡的绒毛影子。
理由也模糊又或许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个年纪的恶意往往没什么道理可讲像荒原上的风只是刮过不管你是否觉得冷。
推搡。
书包被扯落在地里面的铁皮笔盒摔开几支磨损严重的笔滚到冻得硬邦邦的土地上。
他们用鞋尖拨弄着发出嗤嗤的笑。
话语记不清了无非是“穷酸”、“窝囊”之类单调的词伴随着威胁要他明天带“保护费”来不多五毛或者一块。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有支已经踩断的笔心里计算着回家要走多久天会不会彻底黑透。
那种感觉并非愤怒或恐惧而是一种更深的疲惫像提前预知了人生后续无数类似的无法反抗的场景。
心脏在胸腔里平稳地跳着没什么波澜。
然后就在有人试图揪他衣领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带着那个年纪男孩特有的变声期前的清亮却又有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
“搞啥呢?欺负我们陈厝村的人?” 他抬头。
陈诚就站在几步外单肩挎着书包身后跟着陈福水三兄弟都是半大小子像是刚从哪个游戏厅或者台球室钻出来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陈诚那时就已经比同龄人高半头眼神亮带着一种街面上混出来的、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江湖气。
那几个高年级的愣了一下似乎认得陈诚。
领头的那个高个子撇撇嘴似乎想逞强但看了看陈诚身后那几个同样不好惹的半大小子终究没敢动手只是悻悻地骂了句脏话踢了一脚地上的土带着人走了。
风卷起一点灰尘很快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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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1989从闽南菜园子开始第127章 成熟指的不是年龄而是能安放情绪的能力二来源 http://www.kjfw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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