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天津西站。
寅时未明雪像撕碎的棉絮一阵紧似一阵。
站台上的煤气灯被寒风吹得东倒西歪灯罩里结着冰花光也仿佛冻僵了。
我蹲在侯家后街的棺材铺里最后一次检查飞虎爪。
爪尖在煤油灯下一闪一闪像迫不及待要饮血的牙。
身后阿阮把孝服白帽穿戴整齐——她今天要扮寡妇捧的骨灰盒盒里其实装着两块青砖、一层炭灰以及——相机胶卷。
真像那么回事。
我替她正了正帽檐故意逗她阮夫人节哀顺变。
她抬眼瞪我眸子却红得带水色:再贫嘴我顺手把你也装盒里。
我轻笑心底却抽疼。
今日是局也是赌局;赢我们活;输这盒子真成了我俩的归宿。
辰时棺材铺后门开疤姐赶着驴车载着两口薄皮棺材晃晃悠悠往西站。
我躺在一口棺里棺底早被锯开只留一层薄木一掌可破。
另一口装着真咸鱼——万一守兵要开棺验尸腥味能呛退他们。
驴车碾过铁轨桥车轮一声我心脏跟着颠。
棺内漆黑空气混着松脂和血腥我胸口伤又裂了血顺着绷带往下淌在黑暗里开出一条温热小蛇。
我咬牙把疼嚼碎咽回肚——不能出声一出声命就丢。
车外城门检查果然森严。
英租界巡捕、华界警察、青帮混混三层筛子。
驴车被拦疤姐赔笑:给侯家后街刘老太爷送寿材新人旧人都得赶吉时。
守卫骂了声晦气用刺刀敲敲棺板空响。
我屏住呼吸血涌耳膜像打鼓。
阿阮紧跟车后捧骨灰盒低头抹泪哭得真像小寡妇。
腥味、哭声、晦气把守卫熏得挥手放行。
车轮再滚我绷紧的肌肉才一寸寸松。
西站月台雪更大。
铁轨像两条冻僵的蛇蜿蜒进雾。
站棚铁架挂着冰凌列车喘白汽车头黑得像巨兽。
站台上人山人海却多是看热闹的——袁文会放话要给的阮小姐出大殡顺便抓凶手谁不想瞧热闹? 我透过棺板缝隙看见月台中央搭了座白幔灵棚纸人纸马雪落一层又一层。
棚前袁文会穿青布长衫外罩黑貂皮马褂手里拄乌木杖独眼阴鸷像等猎物自己撞进网的兽。
他身边一字排开十条大汉一水的盒子炮枪机大张。
更远处便衣巡捕混在人群眼珠子乱转——安德森虽死麦克新探长上位誓要拿我祭旗。
我心底冷笑:今日谁是猎物还说不定。
驴车停到月台末端疤姐压低嗓音:再往前巡捕不让进自己飞吧。
我深吸一口气五指抠住棺底暗槽掌心全是汗。
阿阮捧着骨灰盒经过车旁忽然脚下一滑跪坐在雪里盒子摔开炭灰扬了满天。
人群哗然守卫被吸引过去。
就在这一瞬我肩背用力薄木断裂我如一条黑影贴地滚进列车底盘。
雪、血、煤灰糊了我一身。
我顾不得疼借着车底阴影爬向车顶。
断腿在钢板上拖疼像锥子一寸寸往骨里敲我咬破嘴唇把惨叫咽成闷哼。
车顶边缘我甩出飞虎爪扣住檐槽臂膀一较劲翻身上了车顶。
风更硬像无数剃刀。
我伏在车顶喘出的气瞬间成白雾。
往下看阿阮被两名守卫扶起她低头拍炭灰嘴角却闪过一丝笑意——计划第一步成了。
我沿车顶蛇行爬向车头。
按计划我要在发车前把袁文会引上车顶然后——借车顶狭窄、无遮无挡一对一。
杀不了他也要扯出他肚里所有秘密。
雪灌进衣领瞬间化成冰水。
枪伤、断腿、寒气一起折磨神经我眼前阵阵发黑。
却在这时听见车顶另一端脚步——有人上来了不止一个。
我暗骂翻身贴到烟筒后拔匕首。
雪雾里三条黑影缓缓逼近手里提着——猎枪!为首一人独眼绿光闪竟是袁文会本人。
他竟亲自上车顶还带了帮手。
燕子李三他嗓音夹在风吼里像锈铁刮玻璃我知道你在上头出来吧咱叔侄聊聊。
我屏住呼吸指尖却冻得发麻。
绿光在雪上乱扫像鬼火。
我深吸一口气猛掷出飞虎爪扣住另一侧檐槽身体荡起在半空松爪滚落车顶又扒住窗檐翻身进了二等车厢。
车厢里热浪扑面旅客惊呼我顾不得猫腰冲向过道。
身后车顶枪响铁皮被猎枪撕开窟窿雪与寒风灌入车厢灯瞬间灭。
人群尖叫推搡乱成一锅粥——我想要的混乱来了。
我趁乱踹开车门又爬上车顶。
袁文会没想到我敢回马枪正背对我指挥手下。
我扑上去匕首横在他喉前低吼:都别动! 两条猎枪僵在半空。
袁文会却笑独眼阴冷:好侄子刀快话更快。
你杀我就是杀你自己——那丫头还在我手里。
我心口一震——阿阮?按计划她摔盒后该退到人群怎会落他手?袁文会似看穿我扬了扬下巴。
我顺着看月台末端两名大汉扭着阿阮枪抵她太阳穴。
雪落在她孝服上像提前洒的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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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第6章 西站霜刃来源 http://www.kjfw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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