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会儿整个楼道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粘稠得让我喘不过气。
我慢慢把钥匙抽了出来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就在我准备后退的一刹那楼道尽头那堆积如山的杂物后面黑暗里慢慢站起来几个人影。
我眼角的余光扫到足足有三个人。
与此同时我身后的楼梯上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前有狼后有虎。
我操你大爷的这是给我设了个十面埋伏局啊! “几位大哥走错门了吧?厕所在楼下左转。
”我脸上堆起笑手心里全是冷汗还不忘发挥我的嘴炮特长“看你们这架势是来查水表的还是收保护费的?咱们这片儿归福田派出所管我跟张所熟得很上礼拜还一起喝过酒。
” 楼道尽头那几个人影一步步逼近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戴着条能拴船的金链子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着不祥的光。
“重庆仔你不用跟我们套近乎。
”光头开口了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潮汕口音“东西交出来我们老板请你喝茶。
” “什么东西?我一个穷教书的浑身上下就这身行头值点钱还是我前妻买的。
”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往楼梯口挪。
“别装了。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我身后的屋里传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楼梯上也走上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个跟踪我的花衬衫! 他身边站着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管正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比划。
我被他们五个人夹在了中间像块三明治里的肉。
花衬衫冷笑着:“从‘港粤斋’出来我们就跟上你了。
没想到你还挺警觉跑去‘故纸堆’那种地方。
老林头没把你吓尿裤子?” 妈的他们连“故纸堆”的老板都认识。
我脑子飞速旋转这狭窄的楼道硬拼肯定没戏。
我这身体不够那个竹竿一钢管的只能跑! “大哥有话好说别动手。
”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东西是国家的我也是国家的你们这是知法犯法!现在回头是岸争取宽大处理还来得及!” 光头被我逗乐了露出一口黄牙:“扑街死到临头还跟我们讲法律?在深圳我大哥就是法!”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咧嘴大笑精神最松懈的一瞬间我猛地一矮身朝花衬衫怀里撞了过去! 我这一招是当年在重庆码头跟那些棒棒学的叫“滚地龙”专门用来在人堆里冲出一条路。
花衬衫没想到我敢先动手被我撞了个结结实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机会! 我顺势在地上一滚从他和他旁边那人的腿边钻了过去连滚带爬地就往楼下冲。
“抓住他!”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还有杂物被撞翻的“噼里啪啦”声。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拼了命地往下跑。
这破楼的楼梯又窄又陡我几乎是连跳带滑。
眼看就要冲到一楼巷子里的光亮就在眼前。
突然一道黑影从一楼的楼梯拐角闪了出来结结实实地堵住了我的去路。
是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手里提着个麻袋眼神像条毒蛇。
我心里一沉。
完了楼下也有人! 他们把这栋楼围得跟铁桶一样。
我急刹车转身想往楼上跑可光头那几个人已经追了下来彻底封死了我的退路。
黑夹克一步步走上楼梯狞笑着朝我张开麻袋。
那意思很明显要把我当成条野狗一样装进去。
我陈默这辈子吃过亏挨过打被老婆踹过被债主堵过可他妈的从没受过这种屈辱。
“我操你妈!”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不是跑而是跳! 我直接从二楼和一楼之间的楼梯平台翻身越过栏杆朝着楼下堆放的垃圾堆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后背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
还好这垃圾堆够厚都是些纸箱、烂菜叶之类的东西救了我一命。
剧痛中我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进了巷子里。
“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
我不敢回头在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疯狂穿行。
肺像要炸开一样每跑一步后背和脚踝都传来钻心的疼。
不知跑了多久我拐进一个死胡同一头撞进一个卖走私香烟的老太婆的摊子里把那些“万宝路”、“希尔顿”撞得满天飞。
老太婆扯着嗓子用我听不懂的客家话咒骂着。
我顾不上道歉疯狂跑过巷子转角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巷子口光头和花衬衫那几个人追了过来正四下张望。
我把头缩了回来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蓝色小货车“嘎吱”一声停在了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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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说的你信吗第25章 桑塔纳老乡来源 http://www.kjfw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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