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是一名专做寿衣的裁缝平生最得意的作品是一件纸嫁衣。
那夜我依约送至荒山孤坟却见纸衣自动穿在了墓碑上。
七日后那女子竟穿着纸衣来寻我求我救她一命。
我不知她是人是鬼只知这纸衣里缝进了一个惊天秘密——关于我的前世关于一座被血洗的村庄关于我欠下的一条命。
如今债主来了她要我还的不是钱不是情而是穿在我身上的这张人皮。
正文 我这双手缝过上百件寿衣却从未碰过像这般诡异的料子。
它薄如蝉翼白似初雪抖开来几近透明对着烛火能瞧见里头纤维如血脉般交织。
更奇的是这纸触手生温竟不似死物。
主顾的要求更是古怪——一件按照活人嫁衣尺寸剪裁的纸衣针脚必须密不透风且要在中元节子时之前送至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找到那座没有名姓、只刻着一弯新月的孤坟将纸衣焚化在碑前。
价钱给得极高高得足够我这小小的寿衣铺子一年不开张。
送定金的是一只苍白的、指甲修剪得极为整洁的手从门外阴影处伸进来放下银元便缩了回去自始至终我没看清那人的模样只听见一个极轻极柔的女声吩咐了那些要求。
干我们这行的忌讳多但规矩更大——不同死人讨价还价不同怪事追根究底。
我收了钱关了铺门拿出珍藏的雪浪纸兑了朱砂、金粉并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药材开始打浆、压制、裁剪。
制作过程顺利得反常。
剪刀下去毫无滞涩针线穿过如同引路那件轻飘飘的纸衣在我手中逐渐成型广袖、对襟、凤尾裙摆金线绣出的鸳鸯暗纹在烛光下流转竟比真丝绸缎还要华美几分。
只是做着做着我时常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我不是在给一件死物缝衣而是在为一位看不见的佳人量体裁衣她无声地立在我面前配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中元节当夜子时。
我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衣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十里坡。
月被浓云遮得严实四下里只有呜咽的风声和过膝荒草擦过衣袂的沙沙响。
磷火在残碑断碣间飘荡像一只只窥伺的眼睛。
按照吩咐我找到了那座坟。
坟头草已枯黄碑石低矮打磨得却极为光滑正中果然刻着一道纤细的、弧度完美的新月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周遭静得可怕连虫鸣都消失了。
我取出火折子正要蹲下焚衣一阵阴风猛地卷过几乎吹熄我手中的火苗。
我下意识地将纸衣抱紧了些抬头四望心口莫名狂跳。
风停了。
死寂之中我手中的纸衣忽然动了。
它并非被风吹动而是像有了自己的生命般从我怀中自行滑出轻飘飘地展开悬浮于空中。
那单薄的纸面流过月华般的光泽金线刺绣灼灼其华。
它款款地、如同被一个无形的女子穿着凌空踏出几步最终稳稳地、严丝合缝地——贴附在了那座无字的新月墓碑上。
宽大的纸袖垂落两侧裙摆覆住了坟茔的黄土对襟的领口正正对着碑石顶端。
那一刻墓碑不再像是石头它成了一个穿着华美嫁衣、沉默伫立的幽灵。
我骇得连连后退脊背撞上一棵枯树才猛地停住。
手脚一片冰凉。
那纸衣在碑上贴附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像它自行展开时那样又悄然脱离飘落回我脚边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方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我的幻觉。
火折子早已熄灭。
我牙齿打着颤捡起那叠冰冷的纸再不敢有任何迟疑连滚爬爬地冲下了乱葬岗。
之后几日我大病一场高烧不退胡话连连。
梦里总见一个穿着纸嫁衣的女子背对我站在那座新月坟前低声啜泣。
病稍好后我强打精神开了铺门生意冷清我便整日对着窗外发呆心里总惴惴不安觉得那夜的事还没完。
第七日夜雨下得很大。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抠刮门板。
我心头一紧抄起桌边的剪刀凑到门缝边往外看。
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门外伫立的身影。
我吸了一口冷气剪刀险些脱手。
门外站着个女子浑身湿透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
她身上穿的正是我七日前做的那件纸嫁衣! 诡异的是那本是遇水即溃的纸质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穿在她身上被雨水浸透非但没有软化破裂反而更显出一种肌肤般的质感紧紧贴附着她的身躯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金线绣纹在雨水中幽幽反光。
她抬起头透过门缝直直看向我眼睛大而黑深处却没有一点光亮。
“师傅救救我。
”她的声音和那夜付定金时一样轻柔却带着无法形容的疲惫与惊惶。
鬼?魂?还是……我冷汗涔涔握剪刀的手满是滑腻的汗。
民间传说鬼魂是无法穿过门扉的。
我若不开门…… 又一道闪电她似乎瑟缩了一下纸衣的袖口摩擦发出一种极轻微的、不同于湿布的声响。
“求您了……他们……他们要抓我回去……”她哀哀地恳求雨水顺着她的眼睫流下像冰冷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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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民间故事合集第45章 纸衣来源 http://www.kjfw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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