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
北大荒的冻土在四月下旬才彻底化透黑土地裸露出来带着去岁残留的荒草根散发出泥土苏醒的腥气。
拖拉机的轰鸣再次响彻原野但声音里少了前两年的那股子开天辟地的火烫劲儿多了几分沉重和疲惫。
去年冬天那场与狼群惨烈而诡异的对峙像一道深刻的烙印刻在了宝泉岭垦区每一个亲历者的心上。
狼群最终退入了深山留下的是减员近半的连队、挥之不去的恐惧以及一种难以言说的、仿佛欠下了血债般的压抑。
日子还得过垦荒还得继续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三连重建了驻地新房舍用的是更结实的砖瓦畜圈加固得如同堡垒夜里巡逻的岗哨增加了两倍探照灯的光柱彻夜在黑松林方向扫视。
人们埋头干活很少说笑尤其避免提起那个冬天和“狼”这个字眼。
那成了公开的禁忌一道不敢触碰的伤疤。
李明宇已经成了连里技术最好的拖拉机手之一他驾驶的“铁牛-55”是新配发的马力足效率高。
但他总觉得机器翻开的黑土下面除了生机还埋藏着别的东西。
每当他熄火停下来望着远处那片沉默的、墨绿色的黑松林轮廓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便会悄然浮现。
孙福海说过狼的记性比人长。
债没那么容易了。
鹿婉云比以前更加沉默她被分到了菜园组整天和泥土蔬菜打交道手上磨出了茧子脸上却少见笑容。
她贴身藏着那个灰毛留下的小铃铛没人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眼神复杂。
王铁牛的腿落下了病根走路微跛不能再开拖拉机转去负责农机维修脾气似乎也磨平了些但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戾气尤其是听到任何关于狼的消息时。
日子就在这种表面的平静和暗涌的焦虑中滑入了五月。
一个傍晚收工比平时晚了些夕阳将西边的天空烧成一片橘红。
李明宇和王铁牛最后一批从地里回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连队走。
就在经过连部后面那片堆放烂木头和废轮胎的空地时走在前面的王铁牛猛地停下脚步低吼一声:“明宇!” 李明宇心里咯噔一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空地的泥泞边缘靠近荒草甸子的地方赫然印着几个清晰的动物足迹!那脚印梅花状趾印分明掌垫宽大深深陷入湿泥里比最大的狗爪子还要大上一圈! 狼脚印!而且是新鲜的!泥浆还没完全干涸! “妈的!阴魂不散!”王铁牛脸色瞬间铁青啐了一口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虽然现在按规定平时不配枪但他习惯性别着把砍刀。
李明宇蹲下身仔细查看。
脚印凌乱交错不止一只至少有四五匹狼曾在此徘徊、嗅探。
“它们……什么时候摸回来的?”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狼群去年冬天损失惨重按理说应该远离人类活动区休养生息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驻地附近? 两人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
空地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夕阳的余晖给一切涂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那种熟悉的、被冰冷目光注视的感觉如同细密的针尖刺在两人的皮肤上。
他们迅速返回连部报告。
连长和指导员闻讯赶来看到那串脚印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去年冬天的惨痛记忆瞬间复苏。
“通知下去!加强警戒!夜岗加倍!巡逻范围往外扩五百米!”连长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下令。
平静的日子到底还是到头了。
恐慌像无声的潮水再次漫过三连。
消息虽然被尽量控制但那种紧张的气氛是藏不住的。
夜里探照灯的光柱扫得更勤民兵巡逻的脚步声更加急促。
女知青们晚上不敢单独出门孩子们被早早赶回屋里。
然而这一次狼群的表现异常诡异。
它们没有像去年那样进行直接的袭击或彻夜的嗥叫示威。
只是留下了足迹偶尔在后半夜从黑松林方向传来一两声极其短暂、仿佛试探般的低嗥随即又陷入死寂。
它们像幽灵一样在驻地外围游弋若即若离不主动进攻也不远离这种捉摸不定的姿态反而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提心吊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更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了。
负责喂养连里那几头猪的知青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猪圈的栅栏上发现了新的、清晰的狼的爪痕!而在猪圈门口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被咬断了喉咙、却几乎没被啃食的野兔子! 这不是捕食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标记”或“示意”? “它们到底想干什么?”指导员看着那只死兔子眉头拧成了疙瘩“示威?还是……警告?” 孙福海被请来看过现场后蹲在爪痕旁研究了很久又看了看那只野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更深的不安。
“狼留食不寻常。
”他沙哑地说“要么是划地盘告诉咱们这是它们的猎场。
要么……就是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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